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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明天起,做一個幸福的人
1989年1月13日,海子在稿紙上寫下全詩的最后一句:“我只愿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。”
兩個月后,海子在山海關附近臥軌自殺,隨身攜帶的遺書中寫道:“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。”年僅25歲。
今天,海子成了現(xiàn)代詩歌的一個符號,而“面朝大海,春暖花開”也成了人們提及海子時的條件反射。詩中描繪的光明景象,如陽光般直射心靈,隨著血液迅速抵達身體的每一個細胞。這種感覺太溫暖了,讓人們常常忽略了背后的寒冷、痛苦和絕望。原來這些在詩人寫下最初的四個字時,已深深埋藏——“從明天起……”
中國政法大學海子紀念碑
月亮下,連夜種麥的父親,身上像流動金子
遠在安徽懷寧縣查灣村的父母收到來自北京的消息:查海生病危,速來。他們沒有想到,當他們匆匆趕到北京時,見到的是破碎的遺體。這對一生都與土地打交道的老夫妻甚至第一次聽說,他們懂事、孝順的長子,不知在何時成為了詩人海子。
主持人雙雙朗讀海子作品《麥地》
海子出生在一個貧寒的農民家庭,父親查正全是一名走街串巷的裁縫,一直到晚年也只會寫自己的名字。海子作為家中的長子,從小便會為父母分擔農活,幫忙照顧弟弟們。那時在大家眼中,除了喜愛讀書、記憶力超群,海子和普通的農家子弟并沒有顯著的不同。
潮來潮去,我積攢葉葉白帆
1979年,年僅15歲的海子以安慶市文科第一的成績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,成了班里年紀最小的學生。天才的人生軌跡初現(xiàn)端倪。
對于一個初次進城的農村孩子而言,北京無疑是個萬花筒。改革開放初期,文學解禁,各種各樣的國內外最新思潮涌入北京,并于校園內蔓延。那時候流行一句話:扔一個石頭就能砸到一個詩人。
主持人雙雙聽詩人蘇歷銘講述80年代詩歌熱
在這樣濃厚的文學氛圍中,原本就熱愛閱讀的海子如魚得水。課余時間,海子經(jīng)常待在圖書館里,如饑似渴地閱讀著各式各樣的哲學、文學、歷史書籍。他也開始嘗試寫詩,每次寫完一首詩就興沖沖地朗誦給同學們聽。畢業(yè)前夕,同學們幫海子把他大學期間創(chuàng)作的詩油印成集,起名叫《小站》。這也是海子的第一本詩集。
海子第一本詩集——《小站》
1983年,海子大學畢業(yè)后,被分配到中國政法大學任教。直到此時,海子的人生軌跡還沒有顯現(xiàn)出與眾不同的地方。同學中沒有人預料到,后來的海子成為了一名有著宏大詩歌理想的詩人,并最終為詩歌獻身。
主持人雙雙與海子大學同學郭巍
我有三種幸福:詩歌王位 太陽
海子是以他卓越的抒情短詩,活在大眾的記憶中的。但如果沒有他的史詩作品——《太陽·七部書》,他便只是一個天才性的抒情詩人,讓人驚奇,卻難以讓人震撼。詩歌評論家燎原曾這樣評價:“《太陽·七部書》之于他的抒情短詩,猶如黑夜浩瀚的天空之于燦爛的星群,正是因了這背景的浩瀚,才使他的詩歌世界具有了一個天體的渾成性——它讓你難以一眼望穿,讓你愈往里走愈是覺得深不可測。”
海子的理想從來不是成為一名抒情詩人,他想在中國成就一部屬于人類集體的史詩。
海子在北京
《太陽·七部書》的出現(xiàn)意味著海子正式向理想發(fā)起了沖刺。它的意象空間十分浩大,東至太平洋沿岸,西至兩河流域,北至蒙古大草原,南至印度次大陸。在這部氣勢恢宏的史詩中,詩人試圖接近生命的意義、人類文明的源頭和宇宙的真相。詩人的理想超越了其個體能量的終極,但他已經(jīng)看到了目標,他便不管這目標是多么遙不可及,只做拼了命的極限沖刺,頭也不回。這為他最終生命的爆裂埋下了種子。
西環(huán)里:海子在北京昌平的舊居
孤獨是一只魚筐,是魚筐中的泉水,放在泉水中
與海子死后的盛名形成鮮明對比,他在生前是不受重視的,連發(fā)表詩作都非常困難。當時的詩歌界認為海子寫長詩是不合時宜的。有一回,一個元老詩人當面指責海子,說他寫長詩是犯了一個時代性的錯誤,并且把他的詩貶得一無是處。海子是如此看重他的長詩,他受到了嚴重的刺傷。但他是個不會在公眾場合為自己辯解的人,他只是回家后在好友面前傷心地哭過。
但即使這樣,海子仍以孤軍奮戰(zhàn)的姿態(tài)繼續(xù)投入史詩創(chuàng)作中,至死都不曾動搖過他的詩歌理想。
主持人雙雙朗讀海子生前最后一首作品《春天,十個海子》
海子是一個什么樣的詩人?他是如何度過在北京的十年人生?他為何選擇用如此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?生前的朋友們如何看待他的結局?讓我們回到那個屬于詩歌的年代,為你還原一個真實的詩人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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