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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聶郎重新回到城子小學讀書,一切如同云南瀘西縣永寧鄉(xiāng)城子村往常一樣安寧平和??赡芎苌儆腥酥?,在短短幾個月里,這個孩子剛經(jīng)歷過一場生死劫難。而見證了這個過程的人們不會忘記,他們曾經(jīng)親眼看見了死神的存在,但也用各自滾熱的心戰(zhàn)勝了死神。
突發(fā):聶郎昏迷 急送ICU
2016年12月11日上午,城子小學五年級學生聶郎重度昏迷,被送進云南當?shù)蒯t(yī)院的ICU(重癥加強護理病房)。
突如其來的壞消息對聶郎的家人來說,是噩夢,但也可能是隨時準備迎接的噩夢。因為聶郎從3歲開始就患有眼睛重癥肌無力,他的父母曾帶他去昆明的醫(yī)院看過病,但并未治好。在學校里,年僅11歲的聶郎看上去面色就比同齡孩子差一些,眼睛常年不適令他任何時候都是半瞇眼狀態(tài),不僅無法睜開眼看周圍事物,連在課堂上看黑板也成為一件吃力的事情。
然而即使是對最壞的打算有過預(yù)判,大家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早。當在醫(yī)院接到聶郎的病危通知書時,母親情緒失控哭成淚人,父親一時之間也手足無措,此時已經(jīng)將近中午時分。另一邊接到消息的還有《閃亮的爸爸》節(jié)目組,當天正趕上節(jié)目在學校錄制,得知這個情況,導演組一行人也放下拍攝奔赴醫(yī)院。
路上大家獲取到十分重要的信息,有一種名為“溴吡斯的明片”的藥物可以救聶郎的命,但這種藥在當?shù)厥志o缺,急需從別處調(diào)運。新消息讓每個人都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,一場與時間賽跑的“求藥”接力慢慢在云南拉開。
求藥:1000公里來回 7小時追趕生命
中午12點不到,導演托身在昆明的同行聯(lián)系到昆明醫(yī)科大學第一附屬醫(yī)院有藥,據(jù)這位同行回憶,這應(yīng)該是最早被聯(lián)系到的“救命藥”。當天下午3點不到,特派員帶著藥從昆明趕赴聶郎所在的紅河州。
與此同時,節(jié)目中的嘉賓張曉龍從云南楚雄州的博友公益那里得到消息,楚雄州醫(yī)院也有藥。為了保險起見,他們當下決定楚雄與昆明同時送藥過來。據(jù)博友公益負責人閆琳介紹,臨近中午她接到張曉龍的求助電話,一刻也不敢怠慢,立即聯(lián)系了楚雄團州委朱聰。閆琳回憶起,朱聰當時正準備吃午飯,第一口剛放進嘴里就接到她電話了,“你現(xiàn)在放下手里一切事情,幫我辦件事,救命的事!”朱聰從沒聽過閆琳用如此嚴肅的聲音說話,他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。問到楚雄州醫(yī)院有“救命藥”之后,朱聰放下飯碗直接去了醫(yī)院。
30分鐘以內(nèi),朱聰拿到了藥。13:00,朱聰與妻子帶著藥開車往紅河州方向趕去。楚雄到紅河,距離490公里,車程4個多小時,然而當天高速卻因為修路不便通行,為了盡快趕到醫(yī)院,朱聰改繞其他公路,周折一番花了6個多小時平安抵達聶郎所在醫(yī)院。
“那天有另一隊人走高速凌晨才到紅河,朱聰改道兒晚上7點就到地方了。因為第二天要上班,他們到了來不及遞藥和休息就連夜開回去了,只好托我把藥拿給醫(yī)生。”閆琳回想起送藥過程,依然感觸很深,在這期間,大家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,都在沉默地與時間比賽,與死神比賽。
好轉(zhuǎn):聶郎順利用藥 全國接力溫暖人心
當晚7:05,聶郎和來之不易的“溴吡斯的明片”一起被推進手術(shù)室。從找藥到治療,這8個小時的生死接力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有一種無法名狀的心情,盡管生命有時候很脆弱,但有人心保護著,總能滋長出一股強大的力量。
整個求藥過程中,消息一直在網(wǎng)上不斷擴散和蔓延。吳鎮(zhèn)宇、張曉龍、張皓宸、白舉綱紛紛在微博上發(fā)布求助信息,一時間北京、長沙等地的30多位好心人都積極回復表示有藥可以送過來,生死時刻的眾多回應(yīng)和主動救助讓聶郎父母感激不已,他們沒有想到,本來差點要放棄的孩子,最終竟是被這么多陌生人從鬼門關(guān)頭搶了回來。
據(jù)聶郎父親介紹,聶郎治療情況良好,已經(jīng)于近日返校上課,還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樣吃飯走路。“后來有很多人來送藥,現(xiàn)在的藥夠他吃上一年。”盡管專家會診之后囑咐,聶郎的病情需要終生服藥,但聶郎父親在回訪電話里聲音聽起來比之前有信心了許多,“如果沒有這么多好心人,孩子可能就不在了。”他反復念叨這句。
一瓶“溴吡斯的明片”市價僅35元,多數(shù)重癥肌無力患者會選擇這種性價比較高的藥物,即便云南當?shù)厮幜可?,在全國范圍?nèi)還是有供應(yīng)。同時像博友公益這樣的志愿組織也常年對接云南當?shù)氐呢毨Ъ彝?,盡力提供救助。在云南當?shù)?,像聶郎這樣從小帶病卻無法得到更好醫(yī)治的孩子還有很多,但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當?shù)馗改傅尼t(yī)療觀念薄弱,生病了不知道如何爭取更好的資源來救治,往往錯過了最佳的時間。
聶郎返校之后,城子小學校長把他的照片發(fā)在朋友圈,并寫到:“如果當時他們對生命視而不見,對弱勢家庭漠不關(guān)心,聶郎就站不起來了。他們?yōu)閷W校物質(zhì)上留下很多,精神上無法估量,比如衛(wèi)生及行為習慣、道德觀念、興趣愛好、人生夢想……”
照片里聶郎的左眼可以睜得稍微大一些,和其他孩子一起走在校園里還帶著笑容,這樣的笑容對于山區(qū)的孩子們來說其實并不難。在社會保障和公益救助逐步健全之后,下一步值得思考的或許是,如何通過努力幫助他們建立新的觀念,讓社會溫度傳送到更多需要它的地方,以此收獲更多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