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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剪輯師出身的青年導演,李連軍早先在臺灣,師從國際著名剪輯師、著名金剪刀創(chuàng)始人之一、臺灣金馬獎評委成員鄭錦棠,為其關門弟子。后又在香港,師從著名導演、臺灣金馬獎終身評委蔣國權學習導演藝術。有評論家這樣形容過,李連軍的電影作品視角獨特,對影像的把握別致而精準,常規(guī)故事也能解讀得極具魅力,易跟觀眾產(chǎn)生強烈的共鳴。
這次他再次轉身,拍攝網(wǎng)絡、院線同步電影《我不是武大郎》,將夢境與現(xiàn)實結合,欲打造網(wǎng)絡版《盜夢空間》。這部影片由江蘇七仙女影業(yè)出品,光影之城影業(yè)制作,制片人楊靜表示,多部影片與李連軍合作,他是一個精益求精,認真負責的人。電影講述美女金蓮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,因為工作壓力大,導致她晚上噩夢連連,而且她的夢境都是同一個內(nèi)容,就是穿越到了宋朝,變成了人所共知的潘金蓮,而老板武大在夢里就是武大郎,金蓮由此開始了一段奇幻的旅程。武大出車禍之后進入昏迷狀態(tài),他夢見自己穿越到了宋朝變成了武大郎,他知道接下來會發(fā)生什么,他竭盡所能想改變事件的進程,但發(fā)現(xiàn)雖然他能改變過程,卻始終不能改變結局,他醒來之后,卻發(fā)現(xiàn)那一段孽緣還沒有結束。
Q:你因為怎樣的緣由,接拍了這部電影?
A:這個項目是我公司搭檔跟我最早的碰撞,我們很早之前就想拍攝一部黑色幽默的喜劇電影。由于種種原因,這事耽擱了。今年想趕緊行動起來吧,就把編劇約過來,我跟他了講故事的基礎架構。編劇還是蠻用心的,他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寫出這個劇本。
Q:電影講述的故事很有趣,你最早是如何想到這個故事的?
A:這其實是光影之城影業(yè)董事長陰建江總做的一個夢,夢到了宋代的潘金蓮。后來我們想到了黑色幽默,運用很多電影手法去建構創(chuàng)造,在《水滸傳》的故事基礎上做文章。我們現(xiàn)在拍《我不是武大郎》,后面我們可能接著拍《我不是武松》《我不是西門慶》《我不是某某某》等,這個夢境只是一個啟示。當你把歷史與現(xiàn)實的誤差放在一起,就會引起很多的笑點,我們定位的觀眾是90后,包括年齡大的觀眾,他們都知道《水滸傳》。比如說到一個點,現(xiàn)代人武大穿越到古代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是武大郎,因為他知道武大郎是怎么死的,于是武大想法設法避免被毒死,他就抗拒喝藥,結果還是沒有逃離武大郎宿命,也沒有改編歷史,這就很有意思。
我后面拍的電影可能都會是商業(yè)片,影視界比較有名的黑色幽默就是蓋里奇的《兩桿大煙槍》《偷蒙拐騙》,我們后續(xù)拍的電影《寶局》更類似于《兩桿大煙槍》。我們還會拍很多類似神話的電影,江蘇七仙女影業(yè)將來會建一個萬仙宮影視拍攝基地,我們會拍成一個系列。
Q:在敘事結構方面,你采用的形式是穿越還是夢境?
A:我用的是一語雙關,她在工作中,流星雨撲過來的時候,她穿越了,其實又是夢境,觀眾會認為她一直在穿越。我在開始和結尾都有交代,其實就是一場夢,這兩者之間基本屬于開放式的?,F(xiàn)實中,武大是她的領導,整天因為工作罵他,到了古代,她成了武大郎的媳婦,她又整天罵武大郎。夢境與穿越,現(xiàn)實與虛擬,她已經(jīng)快搞混了,白天在強壓力的工作下,到了晚上總是在宋代,當她同事告訴她既然抗拒不了夢境的時候,那你不如學會享受,在喜劇幽默之余,我更多的是影射當今工作者的壓力,大多數(shù)人會把這種壓力投射到老板身上,其實做老板的也并不容易。
Q:在選擇演員方面,你考慮更多的是哪些方面?
A:我在選演員上還是花費了很多心思,既要考慮預算還要考慮演員的市場,現(xiàn)在流行俊男美女也就是所謂的小鮮肉,我還不能脫離喜劇感。賴曉生(飾 武大/武大郎)推掉了20萬的片酬,真的是朋友。選演員的時候,大多是很好選的,武大郎這個形象在大家心目中根深蒂固,西門慶就是很帥,那我就用一個小鮮肉,符合當今的話題和市場。潘金蓮這個角色就非常難了,第一,她要有嫵媚的感覺;第二,她的身高要比武大郎明顯高很多,我當時就定在170cm以上;第三,她的戲要很好,喜劇是很考驗演員功底的。結果因為170cm的限制,很多來面試的都是模特,她們都不太會演戲,那我降低一下標準,身高還是可以輔助的,穿高跟鞋啊、內(nèi)增高啊。思前想后,還是決定找一個演技比較好的,又非常敬業(yè)。但我不想找非常性感的,還是要有一點點小清純范兒。
Q:歐陽羽飛在電影中的“不是潘金蓮,而是現(xiàn)代員工”那部分最打動你的是什么?
A:她來面試的時候,我給了她一個命題,篩選出三場戲,讓她即興發(fā)揮表演。當時她選的是“跟同事聊夢境”的戲份,那場戲的節(jié)奏非常曲折,一個眼神、一句臺詞都會影響節(jié)奏。她把本子看的很仔細,所有的表情和場景提示她都把握的很好,在沒有完全拿到劇本、不熟悉人物小傳的情況下,通過兩遍就表演到位了,很有靈性。
Q:大膽啟用新人有哪些好處?
A:他們的思想不復雜,到了劇組不會給你找事,老演員多多少熬都有點事兒,新來的會很謙虛。怎么演,他們服從導演的指導,做功課的時候,他們會講很多最為直接和真誠的東西。
Q:為了大部分90后觀眾,您在劇本方面有做比較大的處理嗎?
A:有,在劇本磨合上面,臺詞,動作包括每一個情境都要好好權衡。潘金蓮帶著現(xiàn)代的記憶穿越回去,她張嘴就來,像“老板”“加班”等很多詞匯在古代是沒有的,別人聽起來是很迷惑的。戲中武大郎對暗號,我們最早想的是“天王蓋地虎、寶塔鎮(zhèn)河妖”,想來想去總覺得沒感覺,后來改成“天王蓋地虎,小雞燉蘑菇”,這個還不好玩,最后改成“我是二百五”。武大郎說有時間你給我講講,因為他不知道“二百五”是什么意思。反過來,古代人在現(xiàn)代,臺詞也會鬧出笑話,一個現(xiàn)代人和古代人的對話就更有意思了,除了無知導致的誤會,禮儀方面的差別也很大,潘金蓮自稱“奴家”或者“小女子”,那她到了現(xiàn)代,跟同事交流的時候,“恕小女子無知”,“宋朝有風投”嗎?編劇的整體功底是非常棒的,臺詞寫的好,前后的呼應在黑色幽默方面的對應很好。
Q:據(jù)說這次拍戲,你把編劇帶到了現(xiàn)場。
A:你可能想的是我的本子還不成熟,其實不是。有的導演喜歡邊寫邊拍,但我不用這種方式。我看劇本的時候,如果十場戲沒有吸引我的地方,我直接就否定了。有人會說我的精彩在后面,我心想,你前面都不吸引我,我還看什么后面啊?這是人的最直接的欣賞原理。我這次帶現(xiàn)場編劇,主要是因為演員偏年輕,讓他幫我輔導演員,編劇在創(chuàng)作時,臺詞的輕重緩急都是有想法的,讓他跟演員溝通。
Q:我們在現(xiàn)場還看到了蔣國權老師,跟老師的合作會采用怎樣的方式?
A:蔣老師是我很好的良師,帶了我很多年,每次拍戲叫他來,他都很愿意來幫助我,這次讓他來親自指導幾場戲,我也好好再學習學習。
Q:大家都知道你以前是一位優(yōu)秀的剪輯師,在你看來,剪輯師跨界做導演會有哪些優(yōu)勢?
A:剪輯的經(jīng)歷確實給我?guī)Я撕芏嗟姆奖阒?,我剪過的片子有10000集以上,不同導演拍的東西都是不同的,我在剪輯的時候能直接感受到不同導演的風格和氣質(zhì),我平時特別愛學習,喜歡大師的作品,所以剪輯時“偷學”了很多(笑)。我原來是程小東的御用剪輯,我曾經(jīng)創(chuàng)造過剪輯的紀錄,美國的剪輯在剪程小東的《江山美人》的時候,有一場戲,他用了四天,我只用了兩個小時,后來程小東讓他走了。打戲我也會拍,某個動作拍了很多遍,演員如果還演不好,我在剪輯上會通過別的鏡頭插進去,成片看起來也沒問題。不會剪輯的導演,總會有一些戲跳場,剪輯的二度創(chuàng)作是非常重要的,我在拍攝的時候就把剪輯的二度創(chuàng)作考慮進去了。